第十七章 驚見故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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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平掀簾子的手驀地一緊，但又漸漸松開。風塵女子該是都有著她們的無奈吧……一個人是到了怎樣的地步才會甘願將自己拿出來像貨物一樣地買賣？
安平頓無了再看的心情。她放下簾子，慢慢地踱回桌邊，拉了把椅子坐下了。
楚湘掃一眼頗有些悶悶不樂的安平，徐徐問道：“怎麽了？剛才不是還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？”
“沒什麽，只是突然發現沒什麽好看的罷了。”說著，端起一杯茶——也不管那茶放了忎久，早已涼透——咕嚕嚕地一股腦兒地往嘴裏倒。
楚湘也沒再說什麽。
此後的幾次拍賣，安平沒再去看，只聽得間或傳來的歌樂聲，以及激烈的競價聲。
“好了各位，如今我們還有一位姑娘沒有出現在各位爺面前……”
眾人皆知那好貨總是要留到最後的道理，於是也不等那徐媽媽講完，便起哄開來。
“哎呀徐媽媽，您就別磨蹭了，趕緊讓姑娘上來吧！”
“是啊是啊，我們可有些等不及了呢！”
……
“既然如此，老生也就不多話浪費大家時間了。”徐媽媽這麽講著，安平又聽到了她“啪啪——”的兩聲擊掌聲。
然而此次安平等了半天仍是沒有等來如先前一般的絕妙曲子，甚至連那些嘈雜聲也不見了。
安平微微坐直身子，豎著耳朵仔細地聽——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
卻聽到了幾聲熟悉的呻吟。
想起先前於柴房中所見的那粉嫩一角，安平的眼睛閃了閃，不由地站起身再度來到簾邊微微掀開一角。
與先前不同，此時臺上置了一張床，上有一輕紗蒙面的女子，從她的衣衫安平看出那是她先前瞧見的女子無疑。
但見那女子口中不耐地呻吟，身子輕顫、不斷地在床上摩擦著，輕紗籠罩著的姣好身軀乍現無限春光……
安平想自己的眼神定然是不錯的，不然怎會隔得這麽遠她仍能看清那女子裸露肌膚燒得粉紅的顏色？
安平想起先前聽到的那些話語，嘴中輕聲呢喃：“銷魂散……”
見那幫男子眼睛都看直了，半天說不出話來，徐媽媽心中滿意萬分，然後她擡擡下巴示意臺上站在一旁的一個小丫頭。
那笑丫頭收到了徐媽媽的指示便擡步向前，來到那張大床前，伸手慢慢地揭下了那女子的面紗……
一眾人不由地屏息……
滿頭烏發如雲灑在床上，襯得是玉骨冰肌，緊閉著雙眼，長長的睫毛微顫，似一把小扇在眼上投下一片暗影，一雙朱唇不點而朱，此時微微開啟，發出耐人的低喚……
真真是銷魂蝕骨啊……
“撕拉——”滿場的寂靜中突然傳來一聲布帛被撕裂的聲音，甚是突兀。
楚湘終於擡頭望向安平，只見她手上握著那簾紗帳，而簾子上方本固定住的地方早已脫落，而那脫落下來的紗全數落在她身上，然她卻全無反應。
因為簾子被安平扯了下來，楚湘只略一擡頭便看到了樓下的景象——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因為安平的動靜而投過來的好奇目光。
楚湘的眉頭掀了起來。
因為安平是背對著他的，楚湘看不清安平此時臉上的表情，只能看見只握著紗帳的手越收越緊，越收越緊……
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
安平盯著那張揭開面紗後的熟悉面容，以及不熟悉的魅惑，咬牙，心中震驚無比、憤怒滔天……
她們竟敢……竟敢這樣對她！
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
“現在這是我們宜春院新來的姑娘水心，各位爺看著可喜歡？”見眾人的目光又漸漸被樓上包廂的幾人吸引，徐媽媽及時地出現拉回了眾人的註意力。
眾人再看幾眼臺上魅惑的人兒，不只是誰先喊出了“八百兩！”
隨即便是一陣風似的眾人競相競價，唯恐自己慢了一步就叫別人搶了先機似的。
“八百五十兩！”
“九百兩！”
“一千兩！”
“一千零一兩！”
喊價聲驟停，眾人驀地將頭兒上擡，看向二樓包廂處的安平，心想：他是來搗亂的嗎？
而乍聽見安平的聲音的楚湘也是驀地一驚，手上動作一頓。他看向前面明顯有些著急的安平，眼底閃過一道光。
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
“還有沒有更高的？”雖然徐媽媽也對於安平的叫價，嗯，很是無語，可是她可沒忘記今天的重要目的是將那價擡上去，而安平的那種緊追不放的方式反而更能激起別人的競爭欲呢！如果因為一兩銀子之差輸給了別人，是個人都不會甘心的吧？
徐媽媽那一聲就仿佛是招魂調，眾人驀地回神，然後競價聲又起。
“一千兩百兩！”
“一千兩百零一兩！”那聲音，想也知道是誰喊出來的了。
“一千兩百零二兩。”
乍起的慵懶聲響讓眾人再度將目光轉向二樓包廂。不過這次叫價的可不是安平，而是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楚湘。
眾人一邊欣賞著楚湘可餐的秀色，一邊心想：這兩人不是一起的嗎？怎麽倒是起了內訌？
安平也是怒目望向楚湘——他來湊什麽熱鬧？！
瞧見安平氣憤的神色，楚湘悠閑地搖著扇，笑道：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……”
安平沒法兒，一雙眼兒瞪得老大，賭氣道：“一千兩百零三兩！”
“一千兩百零四兩。”楚湘悠然對道。
“一千兩百零五兩！”安平怒，再加。
“一千兩百零六兩。”
“一千兩百零八兩！”
“一千兩百零九兩。”
……
“兩千九百九十九兩……”安平已經有些有氣無力。
“三千兩。”楚湘猶是悠然道。那份自在模樣看得安平牙癢癢。
“三千……”
“五千兩——”終於有人忍不住他倆這種叫價方式，大叫出聲打斷了兩人繼續。
眾人的目光再轉，卻再度見著了那王員外。此時他的身邊坐著他先前拍下的琴兒以及其他幾位姑娘，而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花枝招展的花娘……
眾人一邊腹誹他的貪心不足，一邊卻又在心底暗自羨慕他的左擁右抱……
安平看了眼那王員外的樣兒，黛眉倏斂，咬了咬牙道：“一萬兩！”
人群中驀地爆發出一陣驚呼——一萬兩？這都能把整個宜春院買下來了吧？！
徐媽媽的眼中驀地綻放出一陣光彩，於是她與眾人一樣將目光轉向那王員外……如果他沒有更高的話那就是安平勝了，如果還有的話……
想及此，徐媽媽滿臉期盼地望向他。
“一萬……”王員外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緩緩張開嘴巴……
“砰——”
“哎呦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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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的幾次拍賣，安平沒再去看，只聽得間或傳來的歌樂聲，以及激烈的競價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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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如此，老生也就不多話浪費大家時間了。”徐媽媽這麽講著，安平又聽到了她“啪啪——”的兩聲擊掌聲。
然而此次安平等了半天仍是沒有等來如先前一般的絕妙曲子，甚至連那些嘈雜聲也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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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聽到了幾聲熟悉的呻吟。
想起先前於柴房中所見的那粉嫩一角，安平的眼睛閃了閃，不由地站起身再度來到簾邊微微掀開一角。
與先前不同，此時臺上置了一張床，上有一輕紗蒙面的女子，從她的衣衫安平看出那是她先前瞧見的女子無疑。
但見那女子口中不耐地呻吟，身子輕顫、不斷地在床上摩擦著，輕紗籠罩著的姣好身軀乍現無限春光……
安平想自己的眼神定然是不錯的，不然怎會隔得這麽遠她仍能看清那女子裸露肌膚燒得粉紅的顏色？
安平想起先前聽到的那些話語，嘴中輕聲呢喃：“銷魂散……”
見那幫男子眼睛都看直了，半天說不出話來，徐媽媽心中滿意萬分，然後她擡擡下巴示意臺上站在一旁的一個小丫頭。
那笑丫頭收到了徐媽媽的指示便擡步向前，來到那張大床前，伸手慢慢地揭下了那女子的面紗……
一眾人不由地屏息……
滿頭烏發如雲灑在床上，襯得是玉骨冰肌，緊閉著雙眼，長長的睫毛微顫，似一把小扇在眼上投下一片暗影，一雙朱唇不點而朱，此時微微開啟，發出耐人的低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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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撕拉——”滿場的寂靜中突然傳來一聲布帛被撕裂的聲音，甚是突兀。
楚湘終於擡頭望向安平，只見她手上握著那簾紗帳，而簾子上方本固定住的地方早已脫落，而那脫落下來的紗全數落在她身上，然她卻全無反應。
因為簾子被安平扯了下來，楚湘只略一擡頭便看到了樓下的景象——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因為安平的動靜而投過來的好奇目光。
楚湘的眉頭掀了起來。
因為安平是背對著他的，楚湘看不清安平此時臉上的表情，只能看見只握著紗帳的手越收越緊，越收越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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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百五十兩！”
“九百兩！”
“一千兩！”
“一千零一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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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乍聽見安平的聲音的楚湘也是驀地一驚，手上動作一頓。他看向前面明顯有些著急的安平，眼底閃過一道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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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千兩百零一兩！”那聲音，想也知道是誰喊出來的了。
“一千兩百零二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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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一邊欣賞著楚湘可餐的秀色，一邊心想：這兩人不是一起的嗎？怎麽倒是起了內訌？
安平也是怒目望向楚湘——他來湊什麽熱鬧？！
瞧見安平氣憤的神色，楚湘悠閑地搖著扇，笑道：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……”
安平沒法兒，一雙眼兒瞪得老大，賭氣道：“一千兩百零三兩！”
“一千兩百零四兩。”楚湘悠然對道。
“一千兩百零五兩！”安平怒，再加。
“一千兩百零六兩。”
“一千兩百零八兩！”
“一千兩百零九兩。”
……
“兩千九百九十九兩……”安平已經有些有氣無力。
“三千兩。”楚湘猶是悠然道。那份自在模樣看得安平牙癢癢。
“三千……”
“五千兩——”終於有人忍不住他倆這種叫價方式，大叫出聲打斷了兩人繼續。
眾人的目光再轉，卻再度見著了那王員外。此時他的身邊坐著他先前拍下的琴兒以及其他幾位姑娘，而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花枝招展的花娘……
眾人一邊腹誹他的貪心不足，一邊卻又在心底暗自羨慕他的左擁右抱……
安平看了眼那王員外的樣兒，黛眉倏斂，咬了咬牙道：“一萬兩！”
人群中驀地爆發出一陣驚呼——一萬兩？這都能把整個宜春院買下來了吧？！
徐媽媽的眼中驀地綻放出一陣光彩，於是她與眾人一樣將目光轉向那王員外……如果他沒有更高的話那就是安平勝了，如果還有的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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